“你……你要做什么！”
见王归璨拎着棍子走了进来，高老四在地上踉跄后退，同时色厉内茬的训斥道，“王二郎，我，我可是巡守司的人，你不要乱来！”
王归璨猛然前冲，一棍子就打在了高老四双腿之间的地面上。
砰！
碎石纷飞，那砸击的位置距离高老四的裆部只有几厘米。
高老四吓得大叫一声，双腿一抖，面如土色。
等缓过神来，见王归璨并没有真的打中自己，高老四松了口气，又多了些底气，眉毛扬了起来，说话也重新变得利索。
“王二郎，你现在就滚出去，老子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，否则……”
没等高老四说完，王归璨龇牙一笑，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棍棒，呼啸而下。
“啊！！！”
伴随着高老四的一声惨叫，棍棒重重落在了他的小腿上，发出了沉闷的声响。
王归璨没有说话，只是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棍棒，又一次砸了下去。
“啊……杀人啦，救命啊，王二郎杀人啦！”
剧烈的疼痛让高老四不断惨叫，他好似想起了什么，一边尽力躲避着王归璨的棍棒，一边连滚带爬的朝着门口跑去。
砰！
王归璨没有限制他的行动，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，揪准时机就是一棒子。
高老四不断被打翻在地，又不断向着门口挪动。
咔嚓！
在高老四的连声惨叫中，王归璨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声音，高老四的一只小腿骨头断裂，彻底弯折。
但高老四也终于爬到了院门口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马背上的洛清酒。
“洛大人，救命……啊！”
已经疼得面色扭曲的高老四仿佛看到了救星，眼睛一亮的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大喊起来，“是我啊，高老四，我还帮你喂过马……啊，王二郎在杀人啊，洛大人！”
然而让高老四无法理解的是，洛清酒却是别过了头，根本没有往他这个方向看一眼。
很快，更绝望的一幕出现了，高老四眼睁睁看着两个巡街的巡守司捕快，明明听到动静赶了过来，却在刚靠近的时候，被洛清酒挥了挥手赶走了……
高老四想不通，明明几个时辰前，王归璨才被巡守司抓走，为什么他现在就敢当着巡守司的人当街施暴，巡守司竟然也不管，不，甚至是纵容！
“王二郎，我错了，别……别打了，求你……”
高老四终于开始求饶起来。
“以后离我，尤其是我嫂子远一点，不然下一次，我打断的就不是你的腿了。”
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归璨轻声道。
在高老四连连点头的时候，王归璨猛地又是一棍子砸下。
咔嚓！
终于承受不住的棍子，和高老四的另一条小腿一起断裂，接连的剧痛之下，高老四这一次没有惨叫，而是双眼一翻，直接晕厥了过去。
王归璨将手中残破的棍子一扔，又擦了擦额头的汗，平复了一下呼吸，接着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百钱大钞扔在了地上。
做完这一切，王归璨才走出了高老四的家，还贴心的帮他关上了门。
门外，有一些听到动静的街坊邻居已经走了出来，正站在远处指指点点，尤其是看清打人的人竟然是王归璨的时候，个个都是满脸惊异。
“谢谢你刚才没有打断我，你若要抓我的话，这次我无话可说。”
王归璨走到了洛清酒面前，抬头道。
“打架斗殴可不归巡天司管。”
洛清酒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。
可巡守司的人也被你支走了啊……
这句话王归璨也就在心里说说，他知道洛清酒是在帮他，因此又郑重的说了一句，“谢谢！”
“哎，王二郎，你怎么婆婆妈妈的！”
洛清酒脸色不太自然的摆了摆手，“事先说好，我可没偏袒你什么，回头这高老四若是报案，赵捕头要抓你的话我可不会包庇你！”
“这个当然。”王归璨微微一笑。
“其实教训一下也没什么，这个高老四平时看我的眼神就挺讨厌的。”
洛清酒又小声嘟囔了一句，随即马鞭一扬，“先走啦！”
平地起风，红发飞扬，当王归璨回过神来的时候，一人两马已经远去。
王归璨突然脸色一变，用尽全身力气大吼道：“洛清酒，我的火腿被你们巡守司拿走了，记得帮我送回来啊！”
王归璨喊出来的时候，洛清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街道尽头，他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到，不过以对方的修为，应该是耳聪目明的吧？
说起来洛清酒刚才也怪怪的，好像一直在逃避我的眼神……
王归璨没有多想，看了看天色，折腾了一天已经接近黄昏，他赶紧向着家中走去。
穿过几条街巷，入目看到了那熟悉的小院，院门却恰好推开，熟悉的倩影刚刚从中走了出来。
聂颖的脸上有着些许焦急，迎面看到了王归璨，聂颖一怔之后便松了口气，嗔道，“二郎，你又跑哪里去了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？”
“嫂子，你这是要去寻我吗？”王归璨也是一愣。
“下午林先生家的仆人来过，说是给你送学堂的牒文，我才知道你早就从林先生那里离开了，四处寻你不见，我正要去巡守司报官……”
聂颖略有些委屈的说道。
王归璨目光一扫，才发现聂颖额头隐有汗迹，裙摆和布鞋也沾了些灰尘，顿时明白她怕是已经进出家门数次，去所有可能的地方寻过自己了。
“抱歉，嫂嫂，又让你操心了。”
王归璨心生愧疚，同时解释道，“我下午临时有些别的事……”
“没关系没关系，不必和我解释的，回来就好。”见王归璨说的郑重，聂颖又变得慌乱，摆动着小手说道，“你还没吃饭吧，快进来，我给你做饭去。”
“有劳嫂嫂了！”
王归璨确实早就饿了，当下点头道。
进了家门，聂颖去厨房忙活起来，身姿轻快，王归璨定定看了一会才进了里间，只见床上放着一个卷轴和一本小册子。
卷轴就是学堂的牒文，用以证实王归璨的身份，类似于学生证，小册子则是记载了学堂的纪律和在其中念书的一些注意事项，类似于新生守则。
“倒是挺周到的。”
王归璨随手翻了翻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，就将牒文和手册放到了一旁。
想了想，王归璨从床下摸出了王元清的那个箱子，又从其中拿出了纸墨，就垫着箱子书写了起来。
“书生，捕快，背尸人，鬼差，风水师，道士……洛清酒好像还提及了‘相士’……”
“察言观色，也叫察言法……‘捕快’是明察术，‘相士’是望气术……”
王归璨一边回忆，一边整理。